用戶下滑、股價輸人，創辦人多西二度下台

又是印度裔執行長！37歲技術宅會是推特救星？

文●張方毓

推特換一位新執行長上任，這代表，創辦人能夠拯救公司的神話被打破了。

十一月二十九日，其創辦人多西（Jack Dorsey）無預警宣布， 自己即刻卸任執行長，由技術長帕拉格．阿格拉瓦爾（Parag Agrawal）接棒。

這是多西第二次離開，二○○八年，他被一手創辦的企業趕下台，又在一五年公司表現低點時被請回來當執行長，如同賈伯斯於一九九七年回歸蘋果一樣。然而，六年後，他又再次離開。

雖然多西在給員工的公開信中，表示辭職是自己的決定，但《 華盛頓郵報》 報導， 實情可能是，他再次迫於大股東壓力而下台。二○二○年開始投資推特的艾略特管理公司（Elliott Management），早已不滿多西同時身兼推特及行動支付公司Square的執行長。

幾次扭轉關鍵都有他，低調到自己推特很少發文

彭博報導， 多西二度上任後，推特股價和年營收雖然分別已上升六二％和六八％，但仍趕不上對手Meta（臉書母公司）——它同期間股價和營收分別飆破二○○％和四○○％。

如今，引人好奇的是，被多西指為「董事會全體無異議提名」的新執行長阿格拉瓦爾，是誰？

阿格拉瓦爾出身印度，向來十分低調，在第一封寫給員工的公開信中，他坦承：「有些人只稍微認識我，有些人完全不認得我。」瀏覽其推特帳號，也很少發文，大多轉推他人貼文。令人訝異的還有，他年僅三十七歲，成為標普五百指數中最年輕的企業領導人。

為何由沒沒無聞又年紀輕輕的他接下重任？原因在於，他不僅是創辦人「精神上的繼任者」，更有機會彌補推特的弱項：產品。

《紐約時報》報導，一些科技觀察家認為，阿格拉瓦爾和多西很像，兩個人都很安靜、有禮貌、熱中科技。多西也在信中肯定他：「在每個幫助公司扭轉局面的關鍵決定背後，都有帕拉格。」

此言不虛。阿格拉瓦爾二○○五年移居美國、攻讀史丹佛大學電腦科學博士學位，鑽研數據庫，正好切中每天需要經手數百萬用戶數據的推特需求。還沒讀完博士， 他就於二○一一年加入推特，跟同事組成公司裡第一個大量使用機器學習的部門，讓推特能針對特定用戶下廣告，提升營收。

一五年多西回歸推特後，他成為副手，協助重新聚焦於改進「時間軸」產品，類似臉書的動態消息。甚至，當一九年社群媒體陷入充斥假新聞、極端言論爭議，多西構想一個「去中心化」的社群平台，讓用戶可以自己決定內容審核標準及演算法，他也指派阿格拉瓦爾擔任負責人。

去年，身為技術長的阿格拉瓦爾，多次接受媒體訪談，討論他們如何讓用戶更容易識別假消息，應對外界越來越在意的這個社群平台缺陷。 也就是說，雖然他乍看是個技術宅男，卻了解自家公司的發展、困境，以及創辦人多西描繪的社群平台未來。如同他的公開信：「我看過公司的起起落落、挑戰與障礙、勝利及錯誤。」

能否帶動產品創新，營收、用戶成長備受關注

推特在產品創新上腳步龜速，似已成為共識。彭博等媒體皆批評，這個社群平台雖廣受名人愛用，其「一百四十個字節限制」的規定，讓人們用寥寥數語就可掀起網路話題，但數年來，它的產品似乎也就停留在這個樣子。

推特也曾出現許多錯誤決策。例如，彭博記者瓦格納（Kurt Wagner）認為，多西任內最大的失誤，是決定中止推特於二○一二年買下的短影片應用程式Vine。該程式只允許用戶上傳最多六秒的影片到社群，與推特的風格相當契合。然而，一六年推特身陷業績泥淖，多西認為Vine文化影響力大、但對自身戰略意義小，因此決定結束它。

而現在，短影音平台TikTok已成為主流社群媒體一大威脅，九月時更宣布月活躍用戶破十億人，而推特卻早在一八年，因月用戶數持續從三億多人下滑，不再公布數據。瓦格納表示，如果當時推特成功推出短影音產品，現在的社群媒體格局，可能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一年來，推特在產品面動作頻頻。二月它宣布具野心的目標，包括三年內每年用戶成長二○％及年收入翻倍，接著陸續推出訂閱產品Twitter Blue，允許訂戶撤銷推文、用書籤整理推文——皆是用戶要求已久的功能； 它也推出與新興語音社交平台Clubhouse競爭的語音聊天服務Twitter Spaces。

然而，彭博評論，這些產品啟動速度仍比投資人預期來得慢。加速推動新產品、進而推升營收和用戶成長，成為阿格拉瓦爾上任後最重要任務。但，多西宣布接班人這天，推特股價下滑了二．七％，反映市場的疑慮。

一位知情人士接受《華盛頓郵報》 採訪時， 將阿格拉瓦爾比作微軟現任執行長納德拉（Satya Nadella）， 上任時無人知曉，卻證明是一位有能力的領導者。「如果你看著推特，它如何從現在的位置提升為價值一千億、兩千億的公司？真的需要產品驅動且創新的思維。」阿格拉瓦爾能否做到？還有很多需要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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