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媚

▲前總統李登輝（見圖）在1991 年曾暗中派心腹，從香港轉機一路進入莫斯科，之後甚至抵達烏克蘭首都基輔，為調查共產蘇聯倒台的原因。（新新聞資料照）

俄羅斯是否攻打烏克蘭舉世注目。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 ）還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表聯合聲明，內容包含「高度警惕美國推行的印太戰略對本地區和平穩定造成的消極影響」；俄方並重申「恪守一個中國原則，承認台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反對任何形式的台獨」。俄烏之戰顯然不止是遠方鄰居吵架，還著實地牽動台海局勢。就因彼此命運有著蝴蝶效應般的連鎖反應，台灣與烏克蘭、俄羅斯，過去有過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交往。

台灣與俄羅斯的前身蘇聯，在1960 年代末至70 年代初的蔣介石、蔣經國年代，分屬冷戰體制的不同陣營，台灣著重強化對美關係，因此台、俄官方罕有接觸。

但1991 年，前總統李登輝卻暗中派了他的心腹，從香港轉機一路進入莫斯科， 之後甚至抵達烏克蘭首都基輔，然後轉往波蘭、捷克、匈牙利。

李登輝總統幕僚當年那一趟秘密之旅， 與如今媒體上顯示的兵凶戰危之地，尤其是俄國與烏克蘭當局，有過第一手接觸，在當年的蘇聯，他們甚至進入到軍情局。

李登輝為何在那時要派心腹走這一趟？據了解，主要是1991 年蘇聯意外垮台，加上在這之前柏林圍牆倒塌、東西德於1990 年統一，而同一時間，中國正著手進行經濟改革，李登輝則要在台灣推動民主改革。李登輝認為，蘇聯垮台是牽動大時代演變的一等大事，且了解蘇聯怎麼垮台，也是為知己知彼，摸清台灣最主要對手中共的根底。 林碧炤、張榮豐秘密前往莫斯科　旅館1晚400 美金竟像台大男宿

據指出，當時國安會尚未法制化，因此相關人士是以總統幕僚的身分進出， 該團人員包含了林碧炤與張榮豐等人。林碧炤曾任國關中心主任，為李登輝提出《兩國論》成員小組之一，也擔任過李登輝的國安會副秘書長、總統府副秘書長；蔡英文任總統時他短暫擔任過總統府秘書長。張榮豐為李登輝時期的國安會諮詢委員；陳水扁任總統期間任國安會副秘書長。李登輝當政時包括著名的台海危機18 套劇本、兩岸密使、《兩國論》等，張榮豐都是極重要的核心幕僚。

為了不引起注意，李登輝派出的幕僚當時未有隨扈保護，他們低調地飛往香港，然後從香港轉機入莫斯科。因想了解共產社會怎麼垮台而到了蘇聯，先遣人員告訴這群李登輝幕僚，今天住的旅館「很貴、很貴」，一個晚上4、5 百塊美金。李的幕僚群直覺反應，「這麼高檔的旅館應該很漂亮吧！」但先遣人員說，「跟台大男生宿舍一樣」。

一到了旅館，發現先遣人員所言不虛， 一晚4、500 塊美金的旅館真的就只是男生宿舍；到了街上，目睹蘇聯垮台時狀況真的很慘，貨架上幾乎沒有東西。李登輝幕僚們到了專賣軍品的阿巴克街， 看到很多紅軍元帥的制服、勳章都拿出來賣，他們還開玩笑說，應該買一套制服回去給警衛穿。

親身經歷蘇聯垮台實況後，李登輝幕僚群必須執行這一趟最主要的工作：「了解計畫經濟是怎麼失敗的。」他們到了蘇聯國家計劃委員會，驚訝地發現， 蘇聯光為計劃經濟，就用了4000 多個數學博士。

▲前總統李登輝在1991 年曾暗中派心腹，從香港轉機一路進入莫斯科，之後甚至抵達烏克蘭首都基輔，為了解蘇聯為何解體。（ 資料照，總統府提供）

蘇聯解體時局動盪　卻意外對台灣幕僚群很友善

李登輝幕僚群為看蘇聯何以失敗而去， 在當時混亂狀況下，難道不怕對方拒絕？但知情人士說，他們也很意外，俄方不但沒拒絕台灣，甚至對李登輝的幕僚團很友善。

讓李登輝幕僚群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蘇聯方人員開車來，說要請他們去吃晚飯。但車開著開著，到了一間很破舊的農莊，李幕僚心裏七上八下的，納悶著到這個地方吃什麼飯？沒想到往更深的地方一走，過了一層屏蔽後，突然進到了如克里姆林宮般金碧輝煌的地方。

原來，外表以破舊農莊掩護的，正是當時蘇聯位如我國軍事情報局的單位。令李登輝幕僚群意外的是，當時蘇聯軍情人員對他們並不嚴厲，可能是國家動盪，蘇聯軍情單位更特別關心，他們的經濟垮掉了後該怎麼振作？與當時蘇聯方有第一手交流的人士說，「當時他們倒是沒有希望台灣幫什麼忙，只是讓我們知道有這些事情」。

蘇聯在戈巴契夫改革未成功後解體，李登輝派心腹直進解體時的蘇聯第一現場。戈巴契夫卸任後曾來台拜訪過李登輝，李以戈巴契夫為改革者而接待他。不過，據指出，李登輝曾私下評估，戈巴契夫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沒有用聯立方程式的概念去解決改革的問題，沒有整體、配套，一環扣一環。

了解計畫經濟為何失敗、進入破農莊偽裝的蘇聯軍情局後，李登輝幕僚團從莫斯科進入烏克蘭首都基輔。在臨走前他們把一箱泡麵送給台灣在莫斯科的留學生，但後來留學生傳來訊息說，當天晚上將那箱泡麵帶回宿舍後，結果有人拿手槍進來搶走。可見當時局非常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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