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貧窮的阿拉伯人睡在沙灘上,一道亮光將他們驚醒,從光裡出現一位天使。
「你們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一個願望。」天使說。
「讚美歸於真主,」第一位阿拉伯人興奮地屏住呼吸。「給我一隻驢子。」
一隻驢子立刻出現在他身邊。
「笨蛋,」第二位阿拉伯人心想,「他應該要求更多的。」
「給我十隻驢子,」第二位阿拉伯人懇求。
話一說完隨即實現,他擁有了十隻驢子。
第三位阿拉伯人聽著並看到前二個人的遭遇。
「對真主而言,一切皆可能,」他說。「給我一個商旅隊,裡頭有一百隻駱駝、一百隻驢子、帳篷、地毯、食物、酒和僕人。」
他們出現得太快了,以至於第三位阿拉伯人因自己在這樣一大群隨行人員面前穿著破爛衣服而感到羞愧不已,但他的羞愧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的僕人已靈巧地為他穿上適合他新身份的長袍。
輪到第四位阿拉伯人的時候,他早已經準備好了。
「讓我成為國王。」他命令道。
皇冠出現在他頭上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於他抓傷了他的指關節,在那一瞬間除了癢,什麼都還來不及感覺。宮殿花園出現他面前,放眼望去幾乎是一望無際,宮殿塔樓直衝天際之高,塔頂的三角旗都消失於沙漠的薄霧之中。
看到他的同伴們在窮困苦難中要求得如此之少,第五位阿拉伯人決心不犯這樣的錯誤。
「讓我成為真主!」他下了指示。
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躺在沙灘上,身上長滿了麻瘋瘡。
當然,在寓意上是我們這些對生活要求少的人得到的少,要求多的人得到的多,要求太多的人則是一無所獲。
但這看起來似乎很怪,人類的貪婪是什麼呢,我們大多數人都犯了只要求一隻驢子的錯誤,很少有人要求太多。
沒有什麼比投資更真實的了。大多數人試圖在他們的股票投資買賣上迅速獲取一些成績,或者滿足於4%或5%儲蓄,只有極少數的人認真計劃和執行並得以致富,大多數的人不相信他們會有這種機會,當他們看到別人成功做到時,會藉著大喊「貪污」、「內線消息」或「生對家庭」等等來寬慰自己的自負,而不是試圖找出是如何辦到的,即使命運把獎品放在他們手中,他們也會一次又一次地把它丟掉。有些人無法抗拒將贏來的兌換成現金的衝動,即使是小額;其他人會賣出好的股票以得到看起來似乎是更好的東西,也許是因為股價正在移動。他們就是《伊索寓言》中那隻狗的命運,你還記得嗎,那隻狗咬住了水中倒映出的那一塊看似更大塊的肉,而把嘴裡的那塊肉給弄丟了。
很少有企業比華爾街更受到半真半假、似是而非的準則詛咒了,但即使在這類事務競爭最激烈的地方,也很難找到比「你永遠不會因獲利而破產」更糟糕的口號。
財富是透過買對並持有而獲得的。既然華爾街因業務量超出其所能負荷所苦,就算是經紀人也可能會鼓吹這一福音,這對他們的客戶大有裨益,且不會損害到他們自己長程的最大利益。但是,很少人會這麼做。
自1932年以來,有超過360檔不同的股票在美國的市值成長了百倍——不只達到某個臨時價格峰值,而是達到了1971年的價值。許多股票在前幾年的價格要高得多。
若說機會只敲一次門根本是無稽之談,超過四分之一世紀以來,那位美麗的財富女神一直不停地敲著普羅大眾的門。
從1932年開始,在三十二個不同年份中,任何人都可以用10,000美元的投資,在不同的股票上賺取到100萬美元,其中1967年是最近的一年。要做到這點,既不需要運氣,也不需要擁有在正確時間點賣出的技能,在過去四十年裡的三十二年中,以10,000美元購入的360多檔不同股票,每一檔股票在1971年都價值100萬美元或甚至更多,一切所需要做的,就是從數百檔股票中挑選出正確的一檔並且持有。
蘇利文&克倫威爾律師事務所(Sullivan & Cromwell)的資深合夥人、著名的美國法學院院長諾里斯.達瑞爾(Norris Darrell)告訴我這個真實的故事,以下只更改了名字:
「一位年長的客戶找我尋求建議,關於他是否應該賣出或贈予家人有價財產一事,這涉及了遺產規劃,包括交替賦稅結果的計算,為了妥善處理,我必須知道這位老先生的淨資產,當我向他詢問這方面資訊時,他堅持只給我一個籠統的數字,讓我可以進行工作。
「這位客戶對於他交辦給我的第一件事的處理結果感到滿意,後來又再來找我尋求協助,規劃他的遺囑以及給孩子們的生前贈予。我告訴他,我非常樂意為他服務,但我強調了我需要知道關於他淨資產確切資訊的重要性,他仍然不願意透露這些資訊,他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幾週後,他帶著他中年的兒子來到我的辦公室,在簡單寒喧後,我等著聽老先生的決定。經過一陣長時間的停頓,他轉向他兒子:『我應該這麼做嗎?』『是的,父親』兒子回應,『我認為你應該這麼做。』於是老先生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我。
「我曾懷疑在先前交辦事項中所提供的數字過低了,但是,當我看到遞給我的紙條上那個龐大數字時,其中主要是他的證券投資組合價值,我不禁吹了聲口哨並驚呼:『布蘭克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回答:『我從不賣任何東西。』」
布蘭克先生或許還有補充說,他有很好的判斷力或運氣,沒有買到應該要賣出的東西。
如同布蘭克先生,保羅.加勒特是個絕不會只要求一隻驢子的人。作為前《紐約晚報》的財經編輯,他被小艾爾弗雷德.P.史隆(Alfred P. Sloan Jr.)挖角,成為通用汽車(General Motors)的副總裁,負責公共關係。加勒特先生是第一位在大型競爭激烈產業中獲得該頭銜的人,他在那裡的開創性成就值得單獨寫成一本書,但我們在此討論的是投資。1956年,六十四歲的加勒特先生面臨年底的強制退休,他決定讓自己的最後年歲成為最好的時光,而不是像許多領養老金度過餘生的人那樣生活。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增加他的資本,以增加能夠幫助他人的能力。他沒有小孩,不太關心繼承的問題,他決定,若要以夠快的速度增加儲蓄,便是投資一家快速發展的公司。他開始尋找符合以下四個標準的標的物:
1.一定要小。龐大的規模會阻礙巨大的成長。
2.一定要較鮮為人知的。那些受歡迎的成長型股票或許會繼續成長,但人們往往必需提早很多年為這些預期中的成長買單。為了符合這樣的標準,他想要的股票將得在櫃買市場(over-the-counter)而不是在任何證券交易所交易。
3.必須擁有一個獨特的產品,在完成必要工作時能夠比以前更優秀、更廉價和/或更快速,或者提供具有強大和長期持續銷售成長潛力的新型服務。
4.必須有強大的、革新的、研究型的管理。
這樣說來,聽起來這個任務可能很簡單,但即使在當天,也有超過5萬檔股票可供選擇,若可以用磁鐵尋找,那機率大致就像是在大海裡撈針。
加勒特先生沒有磁鐵,但他在華爾街和商界中有朋友,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為養老基金提供諮詢或管理,在沒有探求任何機密訊息的情況下,加勒特先生詢問比一般規模再更小的機構資金投資的名稱,他在尋找那些專業買家喜歡但尚不確定的股票。在他仔細查看之前,他有50檔股票可供選擇,由於他的目標是賺大錢,所以他沒有犯下在50檔股票中每檔都各買一點的常見錯誤。在賽馬中押注所有馬匹的人總是會贏,但從不賺錢。
加勒特先生透過研究財務報表及分析後,篩選出最後三家,接著,他對這三家公司進行了安全分析師所謂的「實地考察」,拜訪了他們的執行長。最後,他選擇了哈羅(Haloid),即現今的全錄(Xerox),並於1955年至1959年間投資買進了133,000美元的股票,他擁有63,000多股,每股成本為1美元,1971年以每股高於125美元的價格賣出。
聽起來很容易,但加勒特先生首先必須要找到他想要的股票,然後他得在面臨諸多反對意見下買下它,那些要嘛是對其一無所知,要嘛是有其他更喜歡的偏好,或是無論如何都相信多角化策略的人們的建議,最後,他必須堅持下去,並且買進更多,不理會那些甚至在股價翻倍之前就開始反覆收到的「賣出」建議。
不過,若我留下加勒特先生的財富全然歸功於一次幸運選股的印象,將會誤導其他投資者,而且對加勒特先生來說也是不公平的。他還擁有提詞機媒體公司(TelePrompTer)50,800股的股票,平均每股成本為75分美元(去年的股價超過30美元),並擁有大量麥克洛科石油(McCulloch Oil)的股票。他財富的真正基礎在於「買對並持有」,這是他多年來忠實遵循的準則。這有效嗎?即使自1969年以來進行了大規模的機構捐贈贊助後,他在1971年底持有的證券市值仍超過14,000,000美元。你很難跟14,000,000美元爭辯。
一個八十歲的男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自己什麼都帶不走嗎?
對於這些問題,加勒特先生也有答案。他的妻子死於癌症,100萬美元已撥入癌症研究基金,其中包含一項罕見條款,若信託人認為出現了似乎足以加速該計劃的「突破性進展」,則本金得以虧損。
第二筆100萬美元給了位於華盛頓的瓦拉瓦拉,他的母校惠特曼學院,出於對他年輕時在此獲取教育的感謝,並希望能給其他人更好的機會。
第三筆100萬美元已經捐給哥倫比亞大學的商學院,給「商業的公共問題與責任」科系。加勒特先生的目的和希望,是讓商學院的學生做好成為企業首席執行長的準備,儘管之中大多數人永遠做不到,在全面執行上的眼界還不夠寬廣,但重要的是那些能夠達到此目標的人能全盤了解這份工作,並且有能力處理應對。加勒特先生強烈地意識到,大多數成功的執行者在走向高層的過程中所接受到的金融、行銷、製造甚至研究方面的專業培訓並無法讓他們在成為執行長後,妥善面對來自社會和政治上的挑戰。正如現今美孚石油公司(Mobil Oil Corporation)的退休董事長喬治.V.霍頓(George V. Holton)所說,「除非一家在外國營運的公司,其管理經營能夠讓那個國家的人民在實現利潤後的淨收入,勝過他們將公司國有化並自己經營的成果,否則那個公司只是在苟延殘喘。」霍頓先生補充說,這樣的公司不僅必須使該國受益,而且一定要讓那個國家的人民知道它正在這麼做。即使如此,霍頓先生最後說道,一家在國外經營的公司很可能會陷入困境,除非其代表可以為自己贏得工作所在地人民的尊重和友誼。」
加勒特先生甚至想得更遠。他認為,在我們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裡,霍頓先生的話也適用於國內公司。
在危難關頭,人們對於任何財產的所有權(他的房子、他的汽車、他的股票和債券),都比不上他的同胞捍衛它的能力和意願來得有價值。加勒特先生希望,在危急時刻來臨之前,有更多新一代的企業高層能學習認知到這一點。
即使在八十歲的時候,加勒特先生仍在尋找新的金融世界來征服,並不是他可能會死得更富有,而是他在造福人類這部分可以活得更富足。他是個迷人謙虛的人,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承認自己賺了5,000,000美元,在我們第二次會議上,他說10,000,000美元比較接近事實,直到我們第三次聚會,他才說出了14,000,000美元這個數字。
很少有人比我的老朋友卡爾.德拉沃.派提特(Karl Dravo Pettit)更能在企業中留下自己的印記,他是個企業家、發明家、金融家和投資顧問。八十二歲的他仍然每天從紐澤西州普林斯頓附近的櫻桃山農場通勤到紐約市。他不受必要性所驅使,他也從來沒有這樣。他是卡爾.德拉沃.派提特投資顧問公司的資深合夥人,這是他在大約四十年前創立的。他被譽為普林斯頓地區最大的地主,他以高於成本百倍的價格出售了一些土地。然而,在金融史上,可能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說出「買對並持有」這項建議了。
有一天,當我們一起吃午餐時,帶出了這個故事。他當時對我說了一些過譽的讚美,於是我說,「卡爾,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愚蠢,為了獲得資金進入經紀業務,我在1938年以4,500美元價格出售的道瓊股票,現在價值已超過100萬美元。」
「除了從經驗中學習之外,永遠不要浪費時間回首過往,」派提特先生這麼回答。「1925年,我個人擁有CTR計算列表記錄公司(現在的IBM)的6,500股股票,當時只有120,000股的流通股票,我以超過100萬美元的價格賣掉我手上的股票,那個時候是很大一筆錢。在今天,它們的價格應該有20億美元。」
他從那次經歷中學到了什麼?兩件事:
1.只要公司的盈餘持續在增加,就繼續留住你手上最成功的股票投資。
2.永遠不要忘記,那些個人利益與你的利益截然相反的人每天都在試圖說服你採取行動。誰在說話,往往比說了什麼來得更重要。試著找出與你興趣相符的人。
喬治.謝(George Shea)和我在1930年代中期是《華爾街日報》的新聞編輯。直到今日,喬治仍持有他大部分的道瓊股票,他現在所持有的9,520股股票,價值超過他最初投資的4,200美元的百倍,那還是在給了他兩個孩子每人各820股之後,他每年收到的股利是總成本的2倍多。
有些人對於這類故事會有點反感,看到像這樣優秀的人會傷到我們的自尊心,因此,我們會訴諸於:「他有內線消息。他有10,000美元的本金可以投資。他不用付資本利得稅。他沒有生病的家人,也沒有要受教育的孩子。」之類的自我安慰,任何足以證明那些做得比我們更好的人,擁有我們並不具備的優勢。此外,我們對自己說,那些成功的故事都是古老的歷史了,現在沒有人能做到。
可惜這只是為了讓我們感到寬慰,但如果我們努力進取,紀錄不僅顯示過去有著不斷重複出現的機會,而且有強烈跡象指出它們仍一直在發生。許多股票在過去十五年中以這樣的速度成長,如果繼續下去,將會在未來十五年或二十年產生百倍的升值。假如這看起來要等太久時間,請記住已故的喬治.費舍.貝克(George F. Baker)的名言:要在股票上賺錢,你必須要有「看見它們的遠見,購買它們的勇氣以及持有它們的耐心。」耐心是三者中最難得的。
也許你沒有10,000美元,很多人都沒有,但是,自1932年以來,在那360多檔股票中,用1,000美元投資任何一檔股票,現在都價值至少10萬美元。
你連1,000元都沒有?那抱歉,你沒有希望了。我在此引用安德魯.卡內基(Andrew Carnegie)的話。
「你想知道你是否會變富有,」他說,「答案是,『你存的到錢嗎?』」… 閱讀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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